,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被朱心阮一一用镊子小刀这样原始的方法取出的时候,他都没有发过一声,现在他居然开口了,只说了三个字:“何必呢。”
蓝戎说:“什么何必不何必,反正事已至此,C国我们是回不去了,你的人全完了,我的人也完了一半,你那个男朋友想必也回不来了,咱俩干脆就在这里搭伴做对夫妻如何?”他说着,弯下腰去,额头抵着额头,看着陆蓥一。
“你甘心?”陆蓥一又说了三个字。
蓝戎一愣:“什么甘心不甘心?”
“你甘心,被人耍?”也许是身体还没大好,陆蓥一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一个字却都像含着千钧的力量。“我不甘心。”他说,“我想了五天,怎么都不甘心。凭什么,我们的人被人拿来当工具使;我们的命,被人视若垃圾;我们的人生,他们想怎么毁坏就怎么毁坏;我们重视的人,他们想怎么伤害就怎么伤害!”
陆蓥一轻轻地说出这番话,但是蓝戎却在刹那间感到了毛骨悚然的滋味。行走在暗夜里的杀手最为依赖的宝贵直觉在这一刻发出了尖声惊叫,提醒他快让开,眼前的人实在太过危险。但是他仍然力持镇定,他说:“你说了这么多,但是你又能做什么呢,现在失去了一切的你又能做什么?”
“所以我在思考,用脑子。”陆蓥一说,“动脑筋是一件耗费心力的事,我需要把所有线索都连接起来,把所有事情都想明白,然后才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还有,阿阳保护了我,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他。”
蓝戎吃惊地看着陆蓥一:“你疯了?卓阳已经……已经回不来了!”他终于还是没有把那个“死”字说出口,“他受了重伤,你亲眼看到的。”
“他会回来的,”陆蓥一说,“我和他心灵相通,我有这个自信。”
蓝戎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了有人上楼的脚步声,他立刻警惕地一跃而起,伸手把被子扔给陆蓥一,关了灯,谨慎地掏出枪靠墙而站。脚步声到了这一层就停了,然后慢慢地朝着这附近靠近。陆蓥一他们此时借住的是贫民区的一栋破楼,不知道是哪个年代完工的大楼看起来灰头土脸,摇摇欲坠,隔音效果差、动不动就坏了这里那里,但是这里租金便宜并且不需要身份证明,是最适合一个人隐匿踪迹的地方。
尽管如此,蓝戎仍然不放心。X先生的实力太强,彼岸此岸都有他的人手,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仍然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一日找不见所有人的尸首便一日不会放弃追捕。
脚步声走到他们的门前停了下来,蓝戎眯起眼睛,通过墙上反射的光影判断着对方的方位和人数。来人似乎是个女人,而且只有一个人,但是蓝戎并不会掉以轻心,在国际杀手排行榜前十位中至少有三名女子,老人、小孩、女人,这三种人,同样身为杀手的蓝戎绝对不会小觑。那女人在他们的门外默默站了一会,像是在确定什么,过了一会,门上传来了叩门声,一下重,一下轻,一下重又一下轻,如此重复了三次,最后是两下急促的轻敲。
陆蓥一顿时眼睛一亮,他看向蓝戎,蓝戎点点头,开口道:“抖花子尖果儿,过梁,辛苦辛苦。”
那头过了一会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尖果儿,崽子反水,念课。恐门子抛投。”
蓝戎又道:“老河砸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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