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不干净了?”黎簇的表情在初时的呆怔后,立刻就像被点着了一样,许是齐羽挡在他身前,他也不惧吴三省身上的那种锋利冰冷了。
“你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自己没点数吗?”吴三省扫了眼黎簇的手臂,黎簇手腕上的黑线此时延展得更深了。齐羽见状不由道:“那是四阿公下在他身体里的蛊,三叔你有办法解吗?”
“他下的蛊,我怎么会有办法。”吴三省摇了摇头,道:“只不过陈皮应是在这古潼京内,就看这小子能不能运气好遇见他了。”
齐羽又道:“三叔,你这次带来的人是新招的伙计,还是和你一样都易了容的?他们现在去哪儿了?”
“你们三个跳进那口海子后,我们追不上,古潼京的路虽然不好找,但能进入的路却非一条。你还记得之前围着那口海子的卡车吗?”吴三省的眼睛里有熠熠光点折射,显得他的面容十分冷峻。
“你们,开那卡车追上来的?”黎簇瞪大了眼睛,齐羽道:“那些卡车怕是已经不能发动了,应该是从卡车上找到了线索吧?”
“我们在卡车上找到了一些药剂。”吴三省叹了口气,道:“引出了九头蛇柏。”
齐羽听见这名字,就想起了被黑瞎子引走的那棵妖树,道:“那东西到底是树还树和蛇的共身体?”
“怎么,你也遇见了吗?”吴三省轻声一笑,道:“九头蛇柏据说每隔一百年,会在树上生出一颗蛇头,它共生的是昆虫而不是蛇。你们遇见的是几头的?”
齐羽皱起了眉,那颗妖树上他确实看见了几条大蟒,但细细想来,那些蟒蛇皮长得也像是树皮,便道:“大概有五六头吧,这种蛇柏古潼京里多吗?”
吴三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蛇柏并不能杀死猎物,猎物的死亡往往藏在树木里的尸鳖造成,这是一种很巧妙的共生关系。尸鳖的粪便对蛇柏来说是极好的养料,比腐烂的尸体更加细腻适合它的生长,而蛇柏缠住猎物后尸蟞就会出动。我带来的那些伙计,很多都是死在尸蟞的围攻下。”
齐羽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记得当时那六头蛇柏追杀他和黑瞎子的时候是缠住了他的,黑瞎子还打断了那树的枝干,但是并没有尸蟞出现。
“我在蛇柏出现的地方,找到了一处地下甬道,活着的人进入甬道后遇见各种情况走散了。我听见枪声,才往这边跑,没想到是你在开枪。”吴三省看向齐羽的时候神情柔和了些许,道:“我和坎肩儿易容,是为了不被政府和黑飞子察觉,你小子居然一直没认出我们。”
“什么是黑飞子?”黎簇诧异地挑起眉,吴三省并没理他,而是指着前方的黑暗甬道,道:“这里头有座庙,庙宇四周的通道交错复杂,密密麻麻地像蜂窝一样,我在里面走了几圈,发现那通道都是给这里面的怪物活动用的,我只找到了几个重伤的伙计和他们的尸骨,要想进入镇压那个终极的所在,应该是还是得从那座庙宇入手。”
齐羽悚然一惊,道:“王盟和白蛇没来是吗?”
吴三省点了点头,道:“坎肩儿和我散了,生死不知。他是你亲自收的,我知道你担心他,不过做好心理准备。”
齐羽沉默了片刻,他手下的三个得力伙计,王盟和白蛇并不和他齐心,只有坎肩儿是他完全信任的,他其实心里有些埋怨三叔为什么要把坎肩儿带来,但转念一想,怕是坎肩儿知道他去了古潼京主动请缨。事已至此,他知道此行须得将计划成功执行,才不算辜负了大家的一番苦心,便沉下心问道:“三叔,那庙里你去过了吧?里面有什么?”
“里面有七个浮雕,中间围绕着一个穷奇神像。”吴三省勾了勾唇,道:“看见那穷奇像,我就知道那一定是张日山的手笔。而那七个浮雕上面也有不少符号,像密码锁一样,鬼知道他当时设的密码是什么。”
齐羽双目一亮,他拉过了黎簇,道:“你说的那个密码,破译的关键在他背上。我们现在就去那里。”
“哎哎,等等……”黎簇有些抗拒,他下意识地将手搭上了背后的刺枪上,但吴三省的动作比他快上许多,“啪”地一枪直接将黎簇背后枪管上的刺刀给打弯了。
黎簇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巴巴地道:“我又没说不去……那么激动做什么……”
“有三叔在,你这刺枪暂时也用不到。走吧。”齐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黎簇瘪嘴,吴三省比起陈皮来说确实要温和许多。想到陈皮每次出手,不是对他毒打就是差点窒息,还下蛊的,黎簇就觉得吴三省不怎么可怕了。
他和齐羽跟着吴三省走入黑色的甬道内,蓝色的磷光筒照亮着通道里的方向,吴三省的步子走得轻而快,黎簇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到最小。等到到了吴三省说的那个庙里,果然就看见了三个卧在浮雕边上的人,也有那个女学生。
“三爷。”那几个伙计,见吴三省已经不再伪装,也就不再唤他作教授,吴三省轻轻点头,指庙宇边缘的七座浮雕,道:“能破就去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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